瘫软在地的校尉,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暴怒,厉声喝问。
那校尉牙齿打着颤,指着南门方向,声音都在发抖,几乎不成语调:“将,将军……是,是南门……是刘靖的妖法!天雷!是天雷啊!”
天雷!
这两个字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危固的心上。
他一把推开挡路的校尉,带着亲兵,不顾一切地冲向南门箭楼。
他冲上箭楼,扶着栏杆,迫不及待地向外望去。
只见外瓮城的夯土墙上,赫然出现了一个数尺深、丈许宽的巨大坑洞!
黑洞洞的豁口边缘,是翻卷出来的焦黑泥土和碎石,正冒着袅袅的青烟。碎裂的石块和泥土溅得到处都是,甚至有几块飞溅到了内城的墙根下。
然而,也仅此而已。
那厚达三丈的、混合了糯米汁的特制夯土墙,在承受了这恐怖绝伦的一击之后,虽然外层受损严重,但主体结构依然稳固,并未被击穿!
危固先是后怕,随即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狂喜。
他成功了!他真的防住了!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
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仰天大笑起来,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张狂。
“看到了吗!你们都看到了吗!这就是本将的铜墙铁壁!他刘靖的‘天雷’,不过如此!不过如此而已!”
周遭的将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“胜利”所感染,脸上纷纷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振奋。
然而,危固的笑声还未落下。
轰!!!
又是一声几乎同样巨大的轰鸣,这一次,是从遥远的西门方向传来!
大地的震颤再一次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脚下。
全城的守军,连同城内的百姓,都被这忽东忽西、神出鬼没的攻击彻底搞懵了。
南门的警报还未解除,西门的锣声又起,士兵们如同没头的苍蝇,在军官的呵斥下疲于奔命,混乱在城墙上蔓延开来。
危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,僵硬在了脸上。
他终于明白了刘靖的意图。
这个该死的混蛋,他不是要攻城。
他只是要让所有人都睡不成觉!
“将军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一名副将焦急地问道,他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惶恐。
危固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骨头缝里磨出来的:“传令全军!不许慌乱!各自守好自己的防区!这是敌人的疲兵之计!他打他的,我们守我们的!”
命令被迅速地传达下去。
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