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东君僵硬地杵在原地，瞳孔缩成针尖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却挤不出半个完整的字，手颤抖地指这着方向“那…那……”他嗓子发干，尾音抖得几乎散掉。
司空长风猛地侧身，执伞鬼站在不远处的屋顶，雨水顺着伞面汇成细流。更骇人的是，那“鬼”的脸正对着他们，薄唇抿成一条线，眼里既没有杀意，也没有温度，只有一种——看死物的平静。
你们，看见了什么？”
百里东君浑身一激灵，嗓门破了调：“什、什么都没看见！”尾音撞在巷壁上，惊起一串回音。
苏暮雨连眼皮都没抬，仿佛那声吼只是夜风掀了片瓦。他指尖在手中剑的缠柄上轻轻摩挲，一下，又一下，像在给某种倒计时。
空气忽然被一道女声劈开。“滚。”
云卿从两人身后走出，青竹伞略略前倾，伞沿雨水顺着伞骨甩出一道银弧，恰好溅在苏暮雨靴尖。她抬眼，眸子黑得发亮，像两粒浸了冰的棋子。
百里东君差点咬到舌头，慌忙去拽她袖口：“姑奶奶你疯了！他不是——”
百里东君生怕云卿激怒了苏暮雨，可没想到那人却带来另外两名女子离开了。
“就……走了？”他愣愣地转头，雨水顺着鬓角滑进衣领，激得他打了个哆嗦。
云卿“啪”地收伞，水珠甩了他一脸：“不然呢？指望你上去舞两下花拳绣腿？”她上下一扫，目光在他细皮嫩肉的脸上顿了顿，轻嗤，“小白脸。”
“哎你这——”百里东君跳脚，声音追着她的背影飘远，“我那是低调！真要动起手来，我能让整条龙首街知道什么叫——”
“知道什么叫‘雨夜惊嚎’？”云卿头也不回，雨靴踏过水洼，溅起一串碎银。
司空长风低笑一声，枪杆在掌心转了个圈，快步跟上。巷口那盏残灯晃了晃，终于“噗”地灭了，只剩百里东君的嚷嚷声混着雨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