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蝉鸣撕扯着朝堂寂静。
礼部尚书颤巍巍出列:“陛下,选秀之事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
萧崇截断话头,眸光扫过殿下众臣:“朕有皇后足矣。”
“可祖制……”
“我们萧家的祖制家法我们萧家人说了算,”萧羽慢悠悠出列,阴鸷眼神扫过去,“与你们这些外人何干?”
“赤王说得有理,”萧崇抬手,内侍捧出早已拟好的圣旨,“即日起,任命赤王萧羽为皇室宗政,负责掌管皇室宗族户籍、婚丧及祭祀等事务。”
朱砂御印重重压下,似在众人心头擂鼓。
退朝后,萧崇疾步走向后宫。
栖梧宫内,花楹正哄着萧晨入睡。小儿子眉眼像极了她,粉雕玉琢;而萧昀则肖似父亲,小小年纪便一副沉稳做派。
“阿楹。”
萧崇从身后环住她,下颌抵在她发顶。
“陛下不怕言官骂你昏君?”她戏谑道。
他低笑,吻她耳垂:“朕的家事,与外人何干?”
窗外榴花正艳,恰似她当初突破神游时,焚尽苍穹的凤凰火。
《北离·崇河帝纪》载:
“崇河帝即位,独宠皇后花氏,空置六宫。时有谏者,帝曰:'朕得凤凰,何必凡鸟?'”
而民间传说更甚——
有人说曾见帝后携手游湖,陛下为娘娘簪花画眉;有人说皇子启蒙时,娘娘持银枪教武,陛下执笔授文;更有人说,每至夜深,栖梧宫顶常有凤凰虚影盘旋,庇佑北离山河永固。
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,但事实真相只有亲历者才知道。
烛火摇曳,映得帝后身影交叠,在史册上投下缠绵的影。
崇河三年,天启城的春夜,风里带着桃花的甜香。
钦天监的屋顶上,琉璃瓦映着月光,如一片静谧的星河。
萧瑟斜倚屋脊,指尖勾着酒壶,望着远处宫阙万千。在蓬莱岛三年,再回天启,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。
“来了?”
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不疾不徐,沉稳端方。
萧瑟未回头,只轻笑一声:“皇帝亲自爬屋顶,不怕御史明日参一本‘有失威仪’?”
萧崇在他身侧坐下,玄色龙纹常服被风掀起衣角:“朕今日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