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。
那不是回答,是拒绝。
是她以残魂破身,仍不肯给的——一步金阙。
此刻,风骤然大起,天色低沉。
她仍跪着,跪在这场羞辱仪式的最中心,却又像是这宫中唯一能真正挺起脊背的人。
她知道,她已经输了所有。
可若再向前一步,她就会输掉谢明璃这个名字。
所以她不动。
就等他出错。
他若真是帝王,就该站在殿上让人跪;可一旦他走下来,是谁在失了分寸,便一目了然。
帝王不怒,反倒笑了。
不是爽朗之笑,也不是温和之笑,而是一种居于九重之上的君主,俯视命数之下所有挣扎者时,那种早知你反抗无用的怜悯笑意。
他缓缓走近。
步履无声,却如钉落玉阶,步步轻,步步冷。
他身上的寒玉香息混着龙焰内息的火气,在空气中勾勒出一种极其矛盾的气味:既温润,又灼骨,既威严,又极度私密。
他站在她面前,目光低垂。
那不是看一个人。
是打量,
是丈量,
是审视。
像是在权衡一件即将收入内库的“战利品”尺寸是否合手,质地是否纯净,是否值得他以“御用”之名冠于其上。
他眼中没有愤怒,也没有欲望。
只有一种令人从骨髓泛寒的——所有权。
那是一种真正的帝王气息:我无需发火,因为你反抗不了;我无需动情,因为你不值得情,只值得标记。
他俯下身,目光游移在她锁骨与面颊之间,声音低沉如夜雨:
“朕听说,你自小性子冷,不喜人近身。”
话未完,他的视线稍作停顿,落在她眉心那一点浅红梅痕上,眼角微挑,唇边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。
那笑意不带一丝温度,像雪中折断的竹叶。
他再缓缓道:
“如今看来……也未必。”
他的语气轻柔,却像羽毛落在刀尖——无声,却凌厉。
谢明璃垂眸,睫羽垂下,冷得如霜未融。
她一言不发,但唇线紧绷,背脊挺直,身体虽不动,却仿佛在雪中执剑站立的孤灯,不语之中,已割断了他的凝视。
可那双眼仍未移开。
帝王看着她,仿佛在观赏一株即将折断的傲雪寒梅,等的不是花开,而是花落。
那一瞬,他忽然想起她年少时初入朝堂,立于群臣之后,却眼神比谁都冷静。
想起她在谢承钧身后执